咸鱼nil

被开学榨干了ヘ(;´Д`ヘ)

阿兰

高中为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写的,最后石沉大海了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菜(失去理智)

看完张爱玲脑子一抽写出来的。

当笑话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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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曾是一个乡野村姑。

之所以说“曾”,是因为你也见过阿兰。她身上的贵气与优雅,你也是感受的到的,她确实不似是田垄间打滚的野丫头,但她也确实是在乡村中长大。

阿兰是在15岁那年被接进城的。

阿兰是有钱人生下的孩子,父亲是一个地主。当初俄国人进军东北之时,为了保命,不少人举家迁移。阿兰家也在其中,当时阿兰还在襁褓之中。又体弱多病,着实不宜长途奔波。父母便向他寄养于沿途一户靠谱的人家中,计划家人回到城中稳定后再接阿兰回城,没想到,生意不好做,这一稳定就十几年。

阿兰曾经的家在殖民地中,是俄国人在中国的地盘。大街上,俄国人趾高气扬地迈着步子,反倒是中国人一副拘谨的样子,低着头赶路,生怕得罪了谁一般。阿兰刚从乡下进城,之前是没见过外国人的,你应该知道,15岁,正是少女彰显求知欲的年纪。见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便移不开目光,直直的盯着人家,一副痴傻模样。

“丢脸!”阿兰的姐姐见到从乡下来的妹妹如此行为,不禁愁上心头,也多操了几分心思。寻思着为维护自家人脸面做出些贡献,姐姐将阿兰丢进了女子学校,力求把阿兰改造成一名淑女。

首先,“阿兰”这个称呼就不能在公共场合用了,太俗,要叫全名,这样雅些。着装也是要变的,小辫子就不要梳了,太土。将头发披下来,碍事的碎发挽成漂亮的发髻,进了学校换上校服,又学了礼仪……阿兰也算的上个淑女了。

然而,课业上学习就不如礼仪学习那么轻松了。对于女人来说,爱美是天性,但智慧却是万里挑一般难得的天赋。学校要学习日语和俄语还有音乐、数学、美术……每一个科目都不轻松。阿兰本是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念,却拗不过老师的斥责。几番挣扎后,才肯在课业上下些苦功。然而,努力是吗一码子事,成绩却又是一码子事。阿兰笨不笨不知道,但学习的天赋肯定是不足。读俄语咬舌音的时候总是应景的咬到舌头,疼的秀眉紧蹙,拧成漂亮的“八”字。一口标准的东北方言也让她吃了不少亏,每当她被点名起立读课文的时候,总有同学在座位上吃吃的笑。

阿兰似乎并没有什么擅长的学科。尽管她付出的努力并不亚于那些的优秀的同学。他的成绩似乎只能容纳下“不及格”的存在,从未有其他的等级出现。几次的打击之后,父母便也放弃了对阿兰在学业上的期望。

转折是阿兰入学的第二个学期,在阿兰还差一个不及格就要被劝退之际,父母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是儿时订下的娃娃亲。双方约定在阿兰离开学校的时候两个人成亲。

阿兰为了延长这本不剩多少时日的“自由身”拼尽全力。每天晚上一直埋头苦学到凌晨才肯入睡。

在阿兰房间窗台上的兰花第三次绽放之际,阿兰以优异的成绩毕了业,而后嫁进了朱家。

阿兰的丈夫是接受新思想长大的,留过洋,在美国读过书,参加过革命,是个新青年的典范。他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无奈不善于经商,被父母以截断财路为挟强行逼了回来。好在人品还不错,对阿兰说不上亲热,但客气得当。

在丈夫的支持下,阿兰去了日本进修。

待到阿兰归来之时,朱家靠祖业堆砌起的楼阁在多方势力的摧残之下已是摇摇欲坠。

为了护住祖上留下的家产,阿兰代替丈夫扛起了朱家的生意。

阿兰穿着开叉到腿根的旗袍,嘴上挂着恭维的弧度穿梭于各色人群之间,官僚,日本人,俄国人,地主。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每个人都如同饿了几十年的狼一般,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利益,还要贪婪的向他人索取,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利益的深渊。

为了讨好日本人,她学会了做日料,学会了跳交际舞,学会了恰到好处的开玩笑,学会了不着痕迹的奉承。阿兰的婆婆也是地主家的女儿,念过书,有着不似东北女人的温婉和聪慧。公公走得早,丈夫却又不会经商,这个家就由这两个女人苦苦撑着。经济不景气,阿兰遣散了大部分佣人,偌大的朱家大宅,只剩下一个厨子,两个能干的小丫头和婆婆贴身侍候的老妈子。剩下的活计由阿兰自己一手包办。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数年,就在阿兰几近崩溃之时,她接到了丈夫的死讯。

阿兰的丈夫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挡住了一颗子弹,用生命诠释他对爱的追求。阿兰和婆婆为他办了葬礼。葬礼是新式的,一来是因为符合丈夫对新思想的执着,二来,阿兰也确实没有钱办一个体面的葬礼。前些日子送山本太太作为生日贺礼的金镯子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现金。虽说形式简约,人倒是来了不少,许多是报上经常可以见的到名字的人物,他们带着真诚而来,表达对丈夫离世的惋惜;也有不少阿兰结交的生意人,走个场表示一下对阿兰的尊敬。不管怎样,葬礼还算是成功。丈夫在报馆的朋友为其作了首小诗表示哀悼,这丈夫走的也应算安心。

丈夫心爱的女人也来了。

那时已是黄昏时刻,客人们都以散去,仪式也早已结束。夕阳下,那女人的背影拉得很长,显得她整个人高大了许多。那女人并不算美,中等模样,一身黑色的旗袍包在身上。藕白色的臂上只有一只玉镯紧巴巴的贴着肉,中指上有一个翡翠戒指,成色却一般。她将一束菊花放在棺前,深深鞠了一躬,眼中似有泪水流出。夕阳透过灵堂的窗棂斑驳的洒下,给予她的哀悼一种戏剧性的美感。

阿兰知道,这便是令丈夫献出生命的女子—尽管两人之前从未见过。女人总是有这样的本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知晓丈夫与其他女人的关系。看她的眼神……她应该是有爱过的,阿兰想。

阿兰轻抚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打量着女子许久,倒是没有想清楚她到底哪里值得丈夫为其付出生命。

晚上侍奉婆婆睡下后,阿兰到穿衣镜前欣赏自己的美,她不大明白丈夫为何会出轨。年过三十的她依旧保养得很好,光洁的脸蛋完全没有被岁月的侵蚀的痕迹。在这个女人发胖的年纪,她依旧保持着盈手可握的细腰,锁骨漂亮的凹陷是她纤细的身材的佐证。阿兰的眼睛是标准的杏核眼,少数民族血统也使得她的五官更加立体……“我还是美的,”阿兰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阿兰笑了。

但笑着笑着,突然间,她停下了,如梦初醒般重新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个笑得尖酸刻薄的女人。

阿兰想起了那个女人虔诚而圣洁的神情,手抚上自己的脸,阿兰再也笑不出来了。不只如此,事实上,晶莹而滚烫的液体从眼眶中涌而出。阿兰再没能忍住泪水,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辛酸于此刻喷薄而出。

想必你也懂得缘由,时间没有毁掉她的美貌的容颜,却吞噬了她少女的纯洁,让她变的冷酷而现实。

次日清晨,阿兰接到了来自婆婆的驱逐令。

这个知书达理的女人用尽了她能想到的所有的方法,从好言劝说到高声谩骂,将阿兰赶出了朱家的大门。

阿兰亲生父母早已过世,家破人亡。阿兰无处可归,只好回到了她长大的小村庄,回到了她曾为村姑的时光,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是的,不知是否是命运所为,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里。

当年养育我的亲人已经过世,日本人洗劫了这个村庄,却几乎一无所获的愤然离开。于是这个小村庄幸运的得以保留。我买下了一栋空宅,用余下的碎银雇人将小屋收拾干净便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死讯,婆婆的。

在我离开朱家不久之后,日本人光临了这栋宅院,以丈夫加入革命党为由,要求查宅院。

婆婆不肯让日本人如愿,被一枪爆了头。艳丽的红从婆婆满是褶皱的额头涌出,洒在了这个她守护了一辈子的宅院中,染红了她最爱的白蔷薇,这个小脚的女人尽了一生的气力,却没能护住这朱家。日本人踏其尸而过,搬走了宅中所有值钱的物品,满载而归。

我打开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在衣物中翻出来了一沓纸,那是婆婆的遗嘱和朱家所有的资产证明。

豆大的泪水砸在了地上。无论是朱家还是那作城,现在是彻底回不去了,我想。

我按婆婆的遗嘱料理了后事,将朱家大宅捐了出去。自己定居乡下。

是的,城里的阿兰是个成功的商人,失败的妻子与女儿,但乡下的我只是个稍有资产的女人,大可不必为生计而烦恼。

你看,这乱世之中,讲什么荣华富贵,道什么衣食无忧,终不过是镜花水月,远观倒是极美的,若真要身处其间,倒不如着乡下的平凡生活过的舒坦。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也好,的恩怨情仇也罢,终将成过往云烟埋葬在回忆的深谷中,与现在的我又有何干呢?

罢了,这一切,也终归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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